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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伯敏先生與藝術史寫作中的一個難題
發布時間:
2012-05-17 11:48
來源:
王伯敏先生與藝術史寫作中的一個難題--溫嶺王伯敏藝術史學館開館主題討論會上的發言
記得04年的時候,王伯敏教授美術史研究回顧暨20世紀美術史原著、研究文獻珍藏展舉行?,F場令人記憶難忘。許江院長做了一個簡短而熱情的致辭,稱王老先生是一位御者,一位駕著馬車帶著很多弟子的御者。我能夠閱讀王老先生的著作,在王老先生駕馭的學術馬車里和諸多同行相互學習,得益甚多,深感有幸。
剛才前面的幾位發言,甚至已經把地域的觀念,推進到對于地下文物保護與研究的層面來做探討。這種敘述上的推進很有意思,也很值得我們深思。大家知道,中國美術史的寫作,從張彥遠《歷代名畫記》這樣的品評之作,直到近現代陳師曾、滕固、俞建華諸君,再到王老先生,美術史家總是會面對一個很棘手的矛盾和悖論。這個悖論,王老先生似乎體會的很深切,具體表現在他的兩個愿望里面,也就是他在中國美術史的“序言”里面所寫的,他希望能夠把美術史擺脫簡單羅列作家作品,而是要寫成一部文化史。但是,他又希望自己的美術史不是一部空洞的文化史,多了一些大時代的文化描摹,卻與實際的創作關系疏遠起來,缺乏考古實物的實證。我們知道,二十世紀二三十年代的時候,滕固和胡蠻都寫了一些美術史,滕固很有撰寫一部中國美術通史的野心。但滕固寫了幾部斷代的美術小史之后,就罷手不寫了,跑到大西北親自考古去了。因為他發現非常缺乏地下的實物材料,那樣寫出來的美術史將比較空洞。所以,美術史寫作所面對的這個矛盾與悖論,可能是王老先生意識里面非常強烈的一個念頭,美術史的寫作如何能夠既有一個非常樸素的考古與實物的基礎,有文獻遺物的具體研究,同時又能上升到文化史敘述的層面,抽繹出其中所包含的意義。要在這兩者之間走鋼絲,搞平衡,難度很大。
所以,為解決這個矛盾,王老先生六上敦煌、文獻考察、強調作品和文獻的互證,展開少數民族的美術調研等等行動。我認為,應該從這個角度來理解王老先生所提倡的“地域美術研究”的思路。也就是,強調對于具體的,個案的實物的開掘、發現、保護與研究,充分做好這種基礎性的工作,以便完善考古及博物館的條件,使得美術史的研究有了可靠的基礎。關于地域美術的研究,在今天我們也仍然是當務之急。滕固那時候的擔憂:“中國尚少宏大的博物館把歷代作品有條不紊地陳列出來,供人觀賞鉆研;而私家搜藏分散在各地,且又密不示人。在這種情形之下,學者絲毫不得研究上的方便,自然產不出較可人意的繪畫史了。”在今天仍然是個問題。因此,提倡地域美術的研究,多少可以做些彌補,以推進美術史研究的發展。
另外,我想說的是,展廳里黃賓虹先生寫給王先生的那首詩,似乎就是一個有關美術史家的寫照。“一個甌山越水人”,契合著地域觀念,一方水土養育,研究者需要切實的水土滋養,實物研習,然后才能在這個文化的內部知性里,才能真正理解文物呈現出來的意義。“長年劬學竹相鄰”,美術史家也一定要是一個學者,才能完成對于實物原則的文化意義評述。“論評南北千家畫”,一個美術史家的工作對于作品不僅要論,還要有所評。因為一個美術史家不僅是一個理論家與研究者,同時也是一個藝術家與創造者。我想,這一定是美術史研究之所以如此讓王老先生癡迷不已的原因所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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